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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今故事 篇一
《脉望馆钞校本古今杂剧》明代 宫廷杂剧 考证
《脉望馆钞校本古今杂剧》的发现是本世纪戏曲史上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这是我国古代最大的一部戏曲总集,他的发现为我们打开了尘封已久的戏曲艺术宝库,使我们可以据此认识元明杂剧的真实面貌。正如郑振铎先生所说,这批元明杂剧的发现,“不仅在中国戏剧史的和中国文学史的研究者们说来是一个极重要的消息,而且在中国文学宝库里,或中国的历史文献资料里,也是一个太大的收获,这个收获。不下于‘内阁大库’的打开,不下于安阳甲骨文字的出现,不下于敦煌千佛洞抄本的发现。”《脉望馆钞校本古今杂剧》中有相当一部分是明代内府本的宫廷杂剧,这部分作品都是明代宫廷中的无名艺人创作,思想和艺术成就虽然不高,但是却是明代杂剧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而且在明代前期剧坛占据主要地位。而对于这部分杂剧的研究目前还几乎是空白,包括这部分杂剧到底有多少种,都是那些剧目,还没有人进行确切的考证。本文便试图解决这一问题,对《脉望馆钞校本古今杂剧》中的明代无名氏艺人创作的宫廷杂剧进行考证。
《脉望馆钞校本古今杂剧》现存二百四十二种杂剧,分为两个版本系统:刻本和抄本。刻本系统共存剧本七十种,有两个来源:一是明代息机子刊《元人杂剧选》,共有剧本15种,其中有姓名可考的元代作者创作的有八种,元代无名氏创作五种,另有《刘晨阮肇误入天台》为明代王子一创作。《翠红乡儿女两团圆》为明代杨文奎作。二是明代新安徐氏刻《古名家杂剧》,共有剧本五十五种,其中元代有姓名可考的作者创作共二十二种,元代无名氏创作十二种,明代有姓名可考的作者创作十五中,另有六种明代无名氏的创作,但基本上都可以确定作者。如《灌浆军使酒骂座记》、《金翠寒衣记》为“槲园居士”即明人叶宪祖所作。
抄本系统是《脉望馆钞校本古今杂剧》的重要部分,共存剧本一百七十二种,这些杂剧有一部分是元人和明代有姓名可考的作者所作,还有一部分是明代无名氏宫廷艺人创作的宫廷杂剧。这正是本文所要考证的内容。
《脉望馆钞校本古今杂剧》的抄本系统主要有三个来源:
一、赵琦美钞校内府本,这类抄本又可以分为三类:
(一)剧本最后有赵琦美题识具载录校时间的。
(二)抄本后有赵琦美题识,说明是据内府本但并不标明抄录时间的,共有十三种,列目如下:
《刘夫人庆赏五侯宴》(元关汉卿),《邓夫人苦痛哭存孝》(元关汉卿),《降桑椹蔡顺奉母》(元无名氏),《二郎神射锁魔镜》(神仙),《汉公卿衣锦还乡》(西汉故事),《孝义士赵礼让肥》(东汉故事),《寇子翼定时捉将》(东汉故事),《走凤雏庞统掠四君》(三国故事),《陶渊明东篱赏菊》(六朝故事),《吕纯阳点化度黄龙》(神仙),《贺万寿五龙朝圣》(教坊编演),《众天仙庆赏长生会》(教坊编演),《庆千秋金母贺延年》(教坊编演)
以上两类抄本后都有赵琦美的题识,标明皆录自内府本,剧本后都附有穿关。
(三)剧本后附有穿关。但是没有题识,既没有明确表明是否录自内府本,也没有标明抄录的时间。此类剧本共有二十二种,郑振铎先生和孙楷第先生都认为这类剧作也当是内府本,因为穿关是内府本的一个独有的特点。此类剧本列目如下:
《状元堂陈母教子》(元关汉卿),《钟离春智勇定齐》(元郑德辉),《虎牢关三战吕布》(元郑德辉),《同乐院燕青搏鱼》(元李文蔚),《黑旋风仗义疏财》(明周王诚斋),《伍子胥鞭伏柳盗跖》(春秋故事),《吴起敌秦挂帅印》(春秋故事),《阳平关五马破曹》(三国故事),《莽张飞大闹石榴园》(三国故事),《关云长单刀劈四寇》(三国故事),《寿亭侯怒斩关平》(三国故事),《长安城四马投唐》(唐朝故事),《立功勋庆赏端阳》(唐朝故事),《贤达妇龙门隐秀》(唐朝故事),《招凉亭贾岛破风诗》(唐朝故事),《魏征改诏风云会》(唐朝故事),《程咬金斧劈老君堂》(唐朝故事),《杨六郎调兵破天阵》(宋朝故事),《孙真人南极登仙会》(神仙),《宋公明排九宫八卦阵》(水浒故事),《贺升平群仙祝寿》(教坊编演),《感天地群仙朝圣》(教坊编演)
以上三类内府本共存剧本九十五种,除去元人的作品二十五种和明代有姓名可考的作者创作的一种,余下六十九种暂定为明代无名氏创作。而内府本,顾名思义,是内廷演出的剧本,属于宫廷杂剧的范畴。不过,这六十九种内府本并不全都是明代无名氏艺人所做,有一部分当为元人或明人所作,因赵琦美抄录时所据版本或抄录者自身的原因而造成偏差。
如标明“五代故事”的《飞虎峪存孝打虎》,在抄本系统的另一来源于小毂本中有《雁门关存孝打虎》,标明为元代无名氏作,考其版本及内容。当属同一作品,而《雁门关存孝打虎》又见于《录鬼簿续编》中。当为元无名氏作品:标明“春秋故事”的《十八国临潼斗宝》,庄一拂《古典戏曲存目汇考》卷七指出,“其题目为《伍子胥鞭伏盗跖》,简名《临潼斗宝》。”同为内府本抄录的还有《伍子胥鞭伏柳盗跖》一剧,《临潼斗宝》当为《伍子胥鞭伏柳盗跖》的原本:标明“神仙”的《二郎神射锁魔镜》,在刻本系统的新安徐氏刻《古名家杂剧》中有元无名氏作《二郎神醉射锁魔镜》。刻本题目为《三太子大闹黑风山》,抄本题目为《都天大帅降妖怪》,抄本正名比刻本少一个“醉”字,二者应为同一本:标明“西汉故事”的《随何赚风魔蒯徼》为元人旧剧。当属误抄:标明“唐朝故事”的《小尉迟将斗将将鞭认父》,《曲录》正名为《小尉迟将斗将认父归朝》,《脉望馆钞校本古今杂剧》中抄本的题目是《老尉迟鞭对鞭父子团圆》,此剧见于《元曲选》,当为元人旧本:标明“宋朝故事”的《十探子大闹延安府》,见于“天一阁”本《录鬼簿续编》,题目为《众宰相聚集待漏院》,简名《延安府》,应为元人旧本:标明“东汉故事”的《孝义士赵礼让肥》,刻本系统中息机子刊《元人杂剧选》中有元秦简夫的《孝义士赵礼让肥》,应为同一本;标明“西汉故事”的《汉公卿衣锦还乡》,据孙楷第《也是园古今杂剧考》考证,核其文字。当属元人旧本;标明“唐朝故事”的《程咬金斧劈老 君堂》,据剧本后董其昌跋云:“于内府阅过,乃元人郑德辉笔。”;标明“春秋故事”的《守贞节孟母三移》,明周王诚斋的剧作《香囊怨》第一折引杂剧《孟母三移》,当为元人旧剧:标明“杂传”的《海门张仲村乐堂》,据孙楷第《也是园古今杂剧考》考证,当属元人旧剧:标明“杂传”的《相国寺公孙汗衫记》乃元人张国宾所作:标明“教坊编演”的《众神仙庆赏蟠桃会》补题为明,周王诚斋作:标明“杂传”的《女姑姑说法升堂记》虽然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其不属于宫廷杂剧,但是我们考察内府本中的所有这些明无名氏艺人的作品,发现标识非常明确,如教坊编演、历代故事、神仙等,唯独《女姑姑》这部戏标明是“杂传”,其余几部标明“杂传”的剧作都有证据证明为元人旧剧或明有姓名可考的作者所做,再加上明代宫廷演剧也并不都是宫廷艺人创作的内府本,也有一些从宫外流传进宫的外戏,《明宫史》在“钟鼓司”一则中说:“神庙孝养圣母,设有四斋近侍二百余员,以习宫戏外戏。凡慈圣老娘娘升座,则不时承应外边新编戏文。”说明当时宫廷演戏也有一部分外戏,而这部分外戏有可能混杂在内府本中又流传到宫外,被赵琦美得到并抄录,因其混在内府本中,所以赵琦美误认为其为内府杂剧。因只有这一部戏标明“杂传”,而不同于其他宫廷杂剧,故将其暂且排除在我们要研究的范围之外。
以上十四种杂剧或属作者误抄,或为元人旧本,将这些剔除之后,剩下五十五种均为宫廷杂剧的研究对象。
二、赵琦美钞校于小毂本,分为两类:
(一)赵琦美题识具载抄校时间,共二十三种
(二)赵琦美录于小毂本没有标明录校时间的,共有十种。列目如下。
《苏子瞻风雪贬黄州》(元费唐臣),《陶母剪发待宾》(元秦简夫),《宋上皇御断金凤钗》(元郑庭玉),《郑月莲秋夜云窗梦》(元无名氏),《认金梳孤儿寻母》(杂传),《释迦佛双林坐化》(释氏),《鲁智深喜赏黄花峪》(水浒故事),《降丹墀三圣度长生》(教坊编演),《祝圣寿万国来朝》(教坊编演),《河嵩神灵芝庆寿》(教坊编演,按周王诚斋作)
以上三十三种杂剧均录自于小毂本。于小毂乃于慎行之子,他的藏书多数都是于慎行生前所有,所以于小毂本也可以认为就是于慎行藏有的曲本。其抄本录自何处,现在不可得知,但于慎行曾任朝中首辅,在朝中居要职。出入宫禁,其曲本中应有一部分是来自内府本的,至少与内府本比较接近。比如我们看到于小毂本中也有标明“教坊编演”的剧本。“教坊编演”四字,本是《脉望馆钞校本古今杂剧》后来的收藏者钱曾的《述古堂书目》、《也是园书目》的分类标题,孙楷第先生认为,“此四字绝非曾凭空拟定者。如必曾得琦美书时,其书册上原有标识,曾因得辨而知之。曾《也是园目》录教坊编演本凡二十二种,以今本考之,其中有五种为琦美据于慎行本录本,今核其目,如《众神圣庆贺元宵节》、《庆贺长生节》、《将丹墀三圣庆长生》、《祝圣寿万国来朝》。真教坊编演本也。如《河嵩神灵芝庆寿》,乃周宪王《诚斋杂剧》_之一,剧是周王本而以为教坊演本者,盖本是教坊按行之本,因误以为教坊编演本。以是言之,则此教坊编演本五种,非慎行直接录自教坊司,即间接录自教坊司。如录自教坊司,则为教坊司庋藏本,如录自钟鼓司,则是内府庋藏本。教坊司、钟鼓司按行剧本,当皆有穿关。今慎行本无穿关者,盖穿关非所重,录时删去之耳。”除教坊编演的四部杂剧当为内府本之外,还有一部分标明历代故事的剧作也可能录自内府。以《述古堂书目》所注的本子考证,在《述古堂书目》诸类中注内府本的剧作,以历史剧为最多,其目自春秋故事至宋代故事,共收杂剧七十二种,其中五十种为内府穿关本,今存二十八种。另有二十二种为没有附穿关的抄本。今存十六种。其中四种抄自于小毂本,即标明“唐朝故事”的《众僚友喜赏浣花溪》、《十八学士登瀛洲》,标明“宋朝故事”的《张于湖误宿女真观》和标明“西汉故事”的《司马相如题桥记》。据孙楷第《也是园古今杂剧考》考证,《司马相如题桥记》乃为元人旧本,余下三种应当都属于内府本。这样,于小毂本中共有七部杂剧当录自内府,属宫廷杂剧。
三、来历不明本
今存《脉望馆钞校本古今杂剧》的抄本系统中,除了赵琦美录自内府本及于小毂本之外,还有一部分没有题识,无法确定录自何处何时的作品,这类抄本今存四十五种。列目如下;
《关大王独赴单刀会》(元关汉卿),《尉迟恭单鞭夺槊》(元关汉卿),《崔府君断冤家债主》(元郑庭玉),《庞涓夜走马陵道》(元无名氏),《货郎旦》(元无名氏),《下高丽敬德不伏老》(元无名氏),《断杀狗劝夫》(元无名氏),《大妇小妻还牢末》(元无名氏),《玎玎盆儿鬼》(元无名氏),《关云长千里独行》(元无名氏),《孟光女举案齐眉》(元无名氏),《逞风流王焕百花亭》(元无名氏),《黄廷道夜走流星马》(明黄元吉),《独乐园司马入相》(明桑绍良),《僧尼共犯》(明冯惟敏),《吕洞宾花月神仙会》(明周王诚斋),《惠禅师三度小桃红》(明周王诚斋),《福禄寿仙官庆会》(明周王诚斋),《十美人庆赏牡丹园》(明周王诚斋),《瑶池会八仙庆寿》(明周王诚斋),《十样锦诸葛论功》(三国故事),《曹操夜走陈仓路》(三国故事),《刘关长桃园三结义》(三国故事),《张翼德三出小沛》(三国故事),《张翼德打破杏林庄》(三国故事),《尉迟恭鞭打单雄信》(唐朝故事),《唐李靖阴山破虏》(唐朝故事),《李嗣源复夺紫泥宣》(五代故事),《压关楼叠挂午时牌》(五代故事),《存仁心曹彬下江南》(宋朝故事),《焦光赞活拿萧天佑》(宋朝故事),《穆陵关上打韩通》(宋朝故事),《王闰香夜月四春园》(杂传,按即关汉卿《绯衣梦》),《清廉官长勘金环》(杂传),《若耶溪渔樵闲话》(杂传),《徐伯株贫富兴衰记》(杂传),《薛包认母》(杂传),《四时花月赛娇容》(杂传,按明周宪王作),《王兰卿真烈传》(神仙),《太平仙记》(神仙),《瘸李岳诗酒玩江亭》(神仙),《张天师断风花雪月》(神仙),《时真人四圣锁白猿》(神仙),《猛烈哪吒三变化》(神仙),《黑旋风双献功》(元高文秀)
这类抄本杂剧共四十五种,以《述古堂书目》分类考之,属元人者五种,属元代无名氏者九种,属明人创作的九种,属历代故事的十二种,属杂传者四种。属神仙者六种,以上文分析于小毂本中的历代故事杂剧的方法,这十二种历代故事中,《十样锦诸葛论功》在元,尚仲贤名下有《玉清殿诸葛论功》,当为此剧有两名,抄时不加考核,误认为是两剧。除此剧外,其余十一种,此文笔大致相同,如出一手,孙楷第先生说此类作品,“显然是同时同地所编,词意呆滞,不唯不类元人曲,且不类明初人曲,故余疑述古目所录历史剧,除少数为旧本外,其余皆系教坊新编。其本 曾进呈演之内庭,故历史剧内府本居多。……无题识本十二种,各除旧本一种,余亦当为教坊新编之本。既为教坊新编之本,则其书虽无题识,以意揣之,亦当直接间接自内府本出也。其剧不附穿关者,盖钞时省略,且内府本不必一一按行也。”
古今故事 篇二
1、恣蚊饱血:
吴猛,晋朝濮阳人,八岁时就懂得孝敬父母。家里贫穷,没有蚊帐,蚊虫叮咬使父亲不能安睡。每到夏夜,吴猛总是赤身坐在父亲床前,任蚊虫叮咬而不驱赶,担心蚊虫离开自己去叮咬父亲。
2、扼虎救父:
杨香,晋朝人。十四岁时随父亲到田间割稻,忽然跑来一只猛虎,把父亲扑倒叼走,杨香手无寸铁,为救父亲,全然不顾自己的安危,急忙跳上前,用尽全身气力扼住猛虎的咽喉。猛虎终于放下父亲跑掉。
3、扇枕温衾:
古今故事 篇三
【关键词】大禹;冉駹;羌族;巫文化
【中图分类号】G12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8-0139(2012)01-00033-6
汉唐文献记载大禹生于汶山郡广柔县石纽山,其地即今岷江上游汶川县域北部羌族聚居区的绵厩镇石纽山。古史传说记载大禹为华夏部落联盟首领暨最高巫师,后世道教巫师端公和羌族巫师释比皆奉大禹为始祖。岷江上游地区在先秦时期为古蜀人支系建立的冉駹(尨)古国所在地,冉駹的巫师在商代为商王重要的巫师贞人。今日聚居于岷江上游的羌族与古冉駹人具有重要渊源关系,并且较为完整地保存着古老的巫文化。笔者认为,大禹、冉駹与羌族在同一地区在巫文化上呈现的重合现象,反映了三者之间存在一脉相承的渊源关系,羌族的巫文化是在岷江上游原生并传承了四千多年的古老巫文化活化石。
一、大禹与岷江上游的巫文化
大禹是古史传说记载中黄帝与嫘祖的后裔、上古治水英雄、我国历史上第一个国家夏朝的奠基人。大禹率领民众治水因势利导的科学精神、公而忘私的奉献精神、不畏艰难和身先士卒的勇敢精神及其对建立国家和凝聚民族的伟大贡献,成为后世敬仰、历代颂扬的人文典范,被尊为功高盖三皇的伟大“圣王”。
关于大禹的出身地,虽然在西汉中期以前的文献中原本无明确记载,但皆公认大禹生于西羌,故《史记·夏本纪》等多篇西汉著述皆记载:“禹生于西羌”。称大禹生于汶山郡石纽刳儿坪始见于西汉扬雄收集蜀中典故所著《蜀王本纪》:“禹本汶山广柔人也。生于石纽,其地名刳儿坪”。《三国志·蜀书》载蜀人秦宓称:“禹生石纽,今之汶山郡是也”,三国蜀人谯周作《蜀本纪》亦记载:“禹本汶山广柔县人也,生于石纽”。2004年在三峡库区重庆市云阳县旧县坪考古工作中发现的东汉《景云碑》,记述大禹后裔伯沇(魏唐鹏先生考证即夏王“伯杼”)循大禹之迹中兴夏朝,有:“先人伯沇,匪志慷慨,术禹石纽、汶川之会”语句,这里的“汶川”为岷江上游别称(汉代称岷江上游为“江源”、“汶江”、“汶川”、“汶水”,非指后来才有的汶川县。今汶川县治地在汉武帝时为汶山郡治绵厩县,西晋更绵虒县名为汶山县,南朝梁时因汶山县西临汶川始更县名为汶川),证明两汉三国时期人们所说的大禹出生地石纽在岷江上游。因此,禹生石纽很可能为蜀中广泛流传的古老传说。此后,魏晋时期《帝王世纪》记载:“伯禹夏后氏,姒姓也,生于石纽,……长于西羌,西羌夷也。”东晋《华阳国志》记载:“石纽,古汶山郡也。崇伯得有莘氏女,治水行天下,而生禹于石纽之刳儿坪,夷人营其地,方百里不敢居牧,有过逃其野,不敢追,云畏神禹。”唐代《括地志》记载:“茂州汶川县石纽山在县西七十三里”,《元和郡县志》汶川县条下亦记载:“广柔废县,在县西七十二里。汉县也,属蜀郡。禹本汶山广柔人,有石纽邑,禹所生处,今其地名刳儿畔。”唐代汶川县治地在今汶川县治威州镇姜维城台地上,西汉为汶山郡治地,唐末迁维州于此,宋代置威州,至今仍残存部份唐宋夯土城垣残段。唐末五代大学者杜光庭《青城记》称:“禹生于石纽,起于龙冢。龙冢者,江源岷山也。有禹庙镇山上,庙坪八十亩。”所言江源岷山石纽亦为今汶川石纽山。直至北宋欧阳修著《新唐书·地理志》,始出现大禹生石泉县(今北川县)石纽山的说法,至南宋方出现以石泉县为汉广柔县地说法。
古史文献记载大禹治水功成后于会稽山(涂山)会盟诸侯计功。据《景云碑》记述的:“先人伯沇,匪志慷慨,术禹石纽,汶川之会”语句,大禹曾有“汶川之会”的重大事件。按“会”的本意指盟会,《周礼·春官·大祝》记载:“四日会”,郑玄注称:“会,谓会同盟誓之辞”,又引郑司农言:“会,王官之伯命事于会”。因此,“术禹石纽,汶川之会”当指大禹在其故里石纽与诸侯进行盟誓的会盟事件。据《景云碑》前后文意分析,此四句当指伯沇(伯杼)循大禹“汶川之会”故事中兴夏王朝,从而表明大禹的“汶川之会”当为导致夏王朝始兴的重大盟会事件。结合大禹治水于“岷山导江”并最终因治水功绩而奠定夏王朝基业的历史记载,“术禹石纽,汶川之会”就应指大禹治水开始时曾在家乡石纽会盟诸侯举行盟誓,并由治理长江江源汶川(古人以岷江上游为长江江源)开始治水工程,这与治水功成而于长江下游的会稽之山会盟诸侯计功正好首尾相应。由此,汶川石纽山既是大禹故里,又是大禹治水会盟誓师的“汶川之会”所在地,在大禹治水历史上占有极为重要的地位。